简要内容:1940年,张充和转往陪都重庆,任职于教育部音乐教育委员会,与流寓重庆的知名文化人多有诗词翰墨往还,并师从沈尹默。《张充和诗书画集》只收录了张充和本人自选的20首诗词,含楷书、隶书、行书、今草、章草和少量临作的近20件书法作品,以及十余幅画作。
稍微熟悉一点近代中国文化史和艺术史的读者,想来对“合肥四姊妹”都不会陌生:合肥名门张家的四姊妹张元和、张允和、张兆和与张充和,分别嫁给了著名昆曲演员顾传玠、语言学家周有光、文学家沈从文和美籍德裔学者傅汉思——美国耶鲁大学著名汉学家史景迁先生的妻子金安平女士,曾出版过同名专著研究这些蕙质兰心的女子,甚至在该书中译本第四章专门探讨“合肥精神”,将最末四章分别给了四姊妹。四姊妹中,张充和日后在书法和昆曲方面的精深造诣似乎更为突出。
在长期流行“重男轻女”的性别歧视的中国语境中,张充和与她的姊妹们却凭借她们的横溢才华和传奇经历,在民国以降的文化史和艺术史上留下一段段佳话,比她们的六个弟弟引起学者们的更多关注。
我手头所藏较早介绍合肥张家的作品是资深编辑张世林担任责编的《浪花集》(“名家心语”丛书,张允和、张兆和编著,新世界出版社,2005年4月),将合肥张家的私人刊物《水》的文章精选而成。这份最早创办于1930年苏州的杂志,是中国第一家私人刊物,由张家十个兄弟姐妹合办,于1996年在北京复刊。出版家范用先生赞之为“本世纪一大奇迹也”。
通过合肥四姊妹对双亲对保姆等的回忆,依稀能看到幸运的她们在即使家道中落的情形下,仍接受了良好教育。四姊妹的曾祖张树声官至两广总督、通商事务大臣,为晚清名宦。辛亥革命后,她们的父亲张冀牖迁家至苏州,在那里办倡导新式教育的乐益女中,早期的共产党人张闻天就曾执教于此。
张充和1913年生于上海,出生后不久即被祖母抱养,在安徽老家接受传统教育,9岁时在吴昌硕弟子、楚器研究专家朱谟钦(拜石)门下学习古文和书法,直至16岁(此处存疑,暂采信波士顿大学艺术史系教授白谦慎的说法,因为张充和二姐张允和的说法是“这1920年的春天,小四妹才七岁,回到了苏州,她的亲姐妹的家里”)才回苏州接受新式教育。在二姐的印象中,“小四妹神得很,她小小年纪,临碑临帖,写两个字,还真有点帖意,我们三个大姐姐都不及她”,“她虽然只有七岁,可是她在合肥有两位老学究教她念古文。古文的底子不比姐姐们差。可是姐姐们知道胡适之,她就不知道。我们的新文学比她高。”
“不知道胡适之”,约略可以看出那时的学术和文化风尚。而根据张充和的小舅韦布的回忆,“我从接触昆曲到热爱昆曲,直到解放后五十年代,在上海工作,响应国家号召‘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’,在上影厂接受任务摄制了《十五贯》,可说全是当年受张奇友(“张冀牖”的简称)先生的熏陶。”可以肯定,像小舅一样,张充和也深受苏州昆曲传习所和父亲热爱昆曲的影响。
今年上半年,又陆续欣喜地看到三本和张充和先生有关的书:《曲人鸿爪》(张充和口述,孙康宜撰写,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,2010年1月)、《古色今香:张充和题字选集》(张充和书,孙康宜编注,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,2010年5月)和《张充和诗书画集》(张充和作,白谦慎编,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,2010年6月)。其中,前两本由耶鲁大学东亚语文系系主任孙康宜教授撰写和编注,分别是张充和与几代昆曲表演艺术家和研究者以曲会友的故事,以及张充和先生为己为人的题字选集。这三本书各有特色,在专业性上更胜一筹的可能还是白谦慎教授那本《张充和诗书画集》。
学术大家余英时先生为《张充和诗书画集》专门写了一篇万字长序,这篇充满学术考据的长文可能需要研读不止一遍。余英时先生说:“中国传统的‘精英文化’是在‘士’的手上创造和发展出来的,在艺术方面,它集中地体现在诗、书、画三种形式之中。这是艺坛的共识,至少唐代已然,所以‘郑虔三绝’的佳话流传至今。”我想,这肯定也是促使白谦慎教授在2004年秋北京和苏州的“张充和书画展”的基础上编选这本书的原因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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